辛净亭问她,“闺女,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说怎么办?”辛绾反问他,一个有事只会问女儿怎么办的爹她也是无语了,亏她爹还在商场混了一辈子。

    辛净亭却一副很有主意的样子,但辛绾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好主意。

    果然,只见辛净亭一拍桌子,“叫公公,把他店买了!”

    辛绾真的哭笑不得,这是什么霸王行径?别说粟振绝不会做这种持强凌弱的事,就算会做,她也不主张。

    辛净亭还伸着一只脑袋靠过来,自以为这个主意不错,“怎么样?”

    辛绾突然发现,辛净亭那一头头发,已夹杂好些银丝。

    当年也是风流倜傥的人物啊……

    她绷着脸,“不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“那说怎么办?”辛净亭急了。

    她就奇怪了,当年他自己对爷爷的手艺看不起,这会儿这么着急干嘛?

    “就这么着吧!”她把颜料粉收起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着啊?”辛净亭跟着她后面转。

    辛绾只好道,“如果真有一家店和我一样认认真真做颜料,把咱们这一行做得兴旺起来,我只有高兴的。坚守花青堂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,如果只是为赚钱的话,前些年我早该和一样放弃了。”

    辛净亭还是气鼓鼓的,“可是,是把矿物颜料做兴旺的,瘦田无人耕,现在把田耕好了,别人来摘果实,这还能忍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?我只希望这个行业繁荣,而不是在消亡的界线上摇摇欲坠。”辛绾微微沉思,只是这价格卖得比花青堂低得多……

    魏曙红这时候也说,“可是他们那个什么九荣堂,卖得这么便宜,对我们影响很大的!”

    辛绾点点头,“不怕,现在矿源很难,价格上涨不少,如果他们这批颜料价格低,大概也是因为从前屯的矿,等他们囤货卖完,也低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她一边说着,眼神却变得深沉起来。

    然后,辛净亭就在店里开始不把自己当外人了,东看看西看看,还拿着画笔涂鸦了几笔,正好,来了一位老顾客,美院的教授,跟爷爷当年就有交情的,跟辛净亭自然也熟。

    辛净亭立马一副店主的姿态开始招待人家。

    辛绾反正是见识了她爹的不要脸的,一点儿都不感到奇怪了,也总不能当着顾客的面怼她爹,只好随他了。

    结果,他跟人教授磨叽了一下午,还切磋了一幅画。

    教授夸他,多年功底没有落下。他就得意得跟什么似的。